十一口田君

俺是个只会写甜文的孩砸啊🥹

『红豆生相思|主打』红豆债

下一棒:@玖玖琪 


*正文1.2W+请签收


*古代架空


*ooc谅解






01

胖乎乎的黄莺在树枝丫上叽叽喳喳,一只石头突兀地砸过来,“叽——”可怜的小黄鸟忽闪着翅膀飞的无影无踪。



“嗤——” 刘耀文看着它那蠢样子哼笑,他一向讨厌这种叽叽喳喳的小玩意,听着心烦。



当然,刘小将军烦的不是鸟,是人。



老头子一把年纪了也是真会玩儿,糟蹋人漂亮姑娘也不臊得慌。那姑娘扭扭捏捏说他们是真爱,得,一瞎子,和老头子还真是绝配。



好吧,他这个年轻的小娘还带了个弟弟,嗯……他要叫人舅舅了,是个戏子。



婊子的弟弟是戏子,没什么大不了的。但两人都在他家大院里,事还蛮大的。



刘耀文自小天赋异禀,年纪轻轻就上了战场,兵法武功皆了得,成为了最年轻的将军。作为整天待在军营里、和一大帮大老爷们待在一块儿的刘耀文,生平最讨厌那呛人鼻子的脂粉气。



好巧不巧,这位小娘最喜欢拿着大盒小盒抹抹画画,一屋子都是刺鼻的香氛味儿。



妈的,婊子害人。



刘耀文再又一次路过小娘门口时被狠狠呛了一口气后这样想着。



老头子也是闲的那什么疼,非要举行什么狗屁家宴,今儿既不是过年,也不是什么节日,家什么宴啊?!



刘耀文提着一口气走的飞快,一脑袋扎进演武场里练了个酣畅淋漓,等到他迈进正厅的门时,菜都凉了一半了,一桌子人坐着等他。


“孽畜!这都什么时辰了?!你小子才来,让一桌子人等着你,你自己都不害臊吗?!”刘长平砰的一声大力拍了一下桌子。



刘耀文浑身懒懒散散,活像没骨头似的,也不听他老子的话,眼睛却一直盯着坐在偏桌的瘦弱少年。



这便是他那小娘的弟弟,也就是他的舅舅?



那少年也真是瘦得过头了,细腰似是不堪一握,风一吹似乎都能给人折断咯。长的……看不见,正埋头吃着饭,估摸着也算人模人样吧,跟他姐姐一样带着脂粉气。刘耀文鼻子里哼了一声,声音不大,但在场的人倒是都能听见。



“你小子……!”刘长平气得眼珠子发蓝,站起身就要发作。一旁他的新妻——马嘉怡媚眼如丝,轻轻勾了勾他的手臂,刘长平脸色立刻缓和下来。



这一幕看得刘耀文直反胃。他在军营里摸爬滚打几年,养成了个直来直去的性子,向来看不得这你侬我侬,暗送秋波的场面。



他也不拿自己当外人,大马金刀一坐,“吃啊,怎么不吃?”刘长平气得胡子发抖,忍气吞声挤出一句:“吃!”



刘耀文咧开嘴,开始大快朵颐。



“嘉怡……你上次说想给刘耀文这小子说门亲事,现在正好人也在这儿,干脆也就直接说了吧。”刘长平眼珠子死死盯住马嘉怡媚气的脸,目光中带着隐隐约约的贪婪。



没等马嘉怡说什么,刘耀文先把筷子一摔,“我的事就不劳烦小娘您来操心了,我刘耀文,就算是找个男人也不会和你介绍的人成亲。”



这话说得毫不留情,马嘉怡面上青一阵白一阵,咬着嘴唇好不可怜,刘长平眼睛一红就要教育他的好儿子,刘耀文却已经扬长而去,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。



“嘉怡……刘耀文这小子就是欠揍,我给惯坏了,你别生气……”刘长平笑得讨好,马嘉怡眼里极快的闪过一丝晦涩。



一旁的马嘉祺安安静静吃着饭,从头到尾一声不吭,好像这场闹剧并不是他姐姐的事。一张小脸埋进碗里,却是斯斯文文地细嚼慢咽,耳垂上若隐若现的一点红在鬓边发间摇曳着。



刘长平的目光似是不经意间扫过他那精致得甚至胜过马嘉怡的脸,又很快撇开目光,马嘉怡自然注意到了,咬咬牙,面上还是不知情的样子,只是更加娇媚地缠着刘长平的手臂。



02


“你今天怎的又开始耍你那狐媚子招?!”马嘉怡攥着拳头狠狠地瞪着马嘉祺,而她的好弟弟此刻悠闲地喝着茶,全然不曾有过什么反应。



待到一碗茶全部下肚,马嘉祺才悠悠出声:“姐姐今天也当是瞧见了,我可什么都没做,连头都不曾抬过一下。怪就怪刘长平自己好色无度,还有……”马嘉祺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,一双丹凤眼盯着马嘉怡。



“怪你自己管不好男人。”



“啪!”马嘉怡狠狠一巴掌打上他的脸,很快,马嘉祺的右颊就肿起来,但和他那精致的五官结合在一起,竟只是显得愈发让人心怜。



马嘉怡气得简直要昏了头,她的弟弟天生就有一副胜过女子的好皮囊和空灵的好嗓子,还聪颖过人,甚得邻人村民喜爱,只是家门不幸,双亲早早过世,马嘉祺只能靠唱戏来养活姐弟二人。



马嘉怡煞费苦心才傍上了刘长平,不想她这弟弟的好皮囊实在太过招人,那刘长平时不时就要看他两眼。



马嘉祺被打了耳光也不见恼,轻飘飘留下一句“我去梨园了。”就出了屋,留下马嘉怡一个人在屋子里恨恨地跺着脚。



“唷!嘉祺你这脸……都这样了……还来上台啊?”帮马嘉祺上妆的小姑娘见着他那肿起来的脸,毫不意外。



梨园里谁不知道那唱的顶好的嘉祺公子有个刁蛮的姐姐,三天两头就要给人身上来点伤。



小姑娘娴熟地找了冰盆,拣了两块冰给人敷上,马嘉祺被冰的微微一缩,又顺从的被人侍弄着头发。



上了台,马嘉祺站定,目光微微一凝,台下有个面熟人。



——刘耀文。



此时他正和一旁的人笑着说话,也不知是什么有趣的话题,那人眉毛都扬起来,神采飞扬。



闭了闭眼,马嘉祺不再想其他,挥起水袖,嫣红小嘴一张,细腻的唱腔就如水一般流淌出来。



“却~看那~好儿郎~手拿那红缨长枪上战场~真是~威风堂堂~可怜我一介女儿家……不得见君~”



刘耀文来得不情不愿,他讨厌那咿咿呀呀唱的戏,但他的好兄弟兼战友——丁程鑫非要拉着他来这梨园,说是有个角儿近几年一直唱的顶好。



可这关他什么事?!



刘耀文忍气吞声坐在那木凳子上,冷冷看着刚刚上台的青衣,却见那人似是看了过来,又很快移开了目光。



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他总觉得这位角儿有些面熟,奈何那人面上胭脂抹的厚,一时间也瞧不出来是谁,只觉得那眼神清亮,和其他咿呀唱着的戏子不太一样。



刘耀文一眼就能看出来,那气质,并非池中物。



马嘉祺天生的好嗓子唱出来的腔细嫩又动情,饶是向来不喜戏剧的刘耀文也听得舒服,有那么一股子阳春三月的味道。



一曲毕,满场人喝彩,纷纷往台上扔花束,饰品,还有扔银两的。



“嘉祺谢谢大家了。”青衣柔柔开口,却也不跪,耳垂上殷红色给人添了几分媚。



按照班子里的规矩,人家扔礼,角儿是要跪谢的。但这位嘉祺公子从来不跪,只是开口道谢,好在他那清亮声音一出,任谁心里有多少不快也都消了。



老班主问过马嘉祺,马嘉祺当时眼神坚定,“男儿膝下有黄金,一生只跪天子,父母,恩师和天地。”老班主没说话,只是眼中赞赏愈发浓厚。



马嘉祺这孩子,肯吃苦,有韧劲,也有令人惊艳的一身骨气。



此时刘耀文有些好笑,原来是他的小舅舅啊,这运气……改天去散散步看看能不能捡到银子。



他一路走到幕后,马嘉祺正在卸妆,一身戏服已然褪去,脸上的胭脂还没洗干净,耳垂上一抹红招人的很。



“小舅舅已经在我们刘家大院住了,令姐如今嫁给刘长平,如今该是给了好些银两才是,怎的小舅舅还在这梨园唱呐?”刘耀文眼中玩味,缓缓靠近马嘉祺。



马嘉祺有些意外他会来后台,不动声色地避了避刘耀文凑过来的脸,不自然的偏过头。



“先不说我自小便对戏剧有几分兴趣,就说令尊娶的是我姐姐,给银两也是给她,与我何干?” 



“哦?”低沉嗓音在耳畔炸起,马嘉祺不自然地躲了躲。



刘耀文满意地看着眼前人的通红耳尖,心里暗笑小舅舅怎的如此纯情,一点儿不经逗。



目光一偏,却又被一个有趣的小玩意吸走了兴趣。



——红豆。



那是一对红豆耳坠,刚刚马嘉祺在台上,他在台下看得不真切,此时离得近了才看清那是个什么物什。



两只红豆在耳垂下晃来晃去,喜人的紧。



“哟,这是哪家公子送的呀?看着可真是招人呐。”刘耀文附身在马嘉祺肩旁,语气轻佻。



马嘉祺不理他,自己卸自己的妆。



刘耀文自讨没趣也不恼,不经意间望向马嘉祺面前镜子,却不由得一愣。


那张脸生的极好,一双丹凤眼勾死了人,却清亮无比,半点没有媚态,下巴尖尖,薄唇嫣红,此时红豆耳坠晃荡晃荡,更添了几分艳。



比他那姐姐生的好多了。



但是……



两人没有半点相似之处。



不单指相貌,还有气质,性子……等等都不一样,他们不像是姐弟俩,倒更像是……



陌生人。



所以……两人的关系……还真是有待考究,刘耀文摩挲着下巴笑得意味深长。



这样一来,刘耀文因为马嘉怡而对他有的坏印象几乎消失了个干干净净。



反正两人估计没什么关系,那他看上这位嘉祺小公子就一点没问题!



马嘉祺透过镜子看着身后的刘耀文脸上一会儿惊艳,一下惊讶,又意味深长,最后又荡漾的神色,心中不由得叹了一口气。



——刘家小将军,脑子有点问题。



马嘉祺和马嘉怡两人的确不是亲姐弟,马嘉祺是马家夫妇捡来的,善良的夫妇二人看得出来,这孩子面上的贵气并非寻常人家能有的,犹豫了一下,还是抱回来养。



马嘉怡嫉妒父母二人爱护马嘉祺,马嘉祺却能感觉得到,明面上二老亲昵他,两颗心可是实打实地贴着他那所谓的姐姐的。



马夫人临终前才告诉他,他并非他们的亲生子,苛待他也并非有意,只是血脉上的牵挂终究连不到他的身上。



“嘉祺……我这对红豆……是我当初的嫁妆,现在给你了,也算是赔罪……我只求你一件事,”马夫人喘着气,从耳上摘下她几乎带了一辈子的耳坠,



“——嘉怡这孩子心气大,对你难免有些怨,你别放心上,也求你多照顾照顾她。她一个女子……终究难以在这世道上立足的……”



马嘉祺不说话,只是收了那对耳坠。



母亲的嫁妆,一般都是传给女儿再当嫁妆的,但马夫人就这样给了马嘉祺这个外人之子,也算是给了他一个极大的人情了。



人情,最难还。



所以无论马嘉怡如何对着他撒气,如何胡搅蛮缠,他也都憋着一口气,认认真真地照顾着他这位“姐姐”。



“小舅舅——怎的不回话呢?”刘耀文再次贴上马嘉祺的耳朵,嘴唇有意无意蹭着那殷红耳坠,“哪家公子送的呀?我刘家公子也给你送一对,你也戴上好不好?”



马嘉祺忍无可忍,匆匆往一旁快走了几步,“刘小少爷!”



“哎~”刘耀文笑眯眯的看着他。



马嘉祺被那双小狗儿似的眼睛这么一瞧,胸中的火顿时熄灭了个彻底,只能咬咬牙,转身就要走。



“哎——小舅舅走什么呀——”刘耀文长臂一揽,便勾住了那纤细腰肢,心下暗暗一惊:他这小舅舅怎的如此瘦弱……



却转念又一想,人早晚都要跟着他的,以后再喂胖些便好了。



马嘉祺被揽住,后背贴上那人温热的胸膛,身子一僵,那人炙热的呼吸好似打在他的耳畔,现在他是一动不敢动了。



“小舅舅——害羞了啊?”身后那人低笑,微微的震动从他的胸腔传到马嘉祺的后背,惹得马嘉祺脸一直红到脖子。



“刘耀文!”这一声马嘉祺直接叫了全名。



嗳……要动真火了……



刘耀文只好恋恋不舍地放开了怀中人,却又在分离的一刹那捏了捏那人腰部以下的一团肉。



咦……



这儿倒是一点肉不少……



刘耀文意外地这样想着,面上轻巧的躲过那人恼羞成怒的一拳。



“我走啦!小舅舅~记得想我啊~”带着调笑的声音在空气中留下一个小尾巴,人却没了影子,空留一个面红耳赤的马嘉祺。



03


马嘉祺不是傻子,刘耀文什么意思已经表现得在清楚不过了,但他不打算去做什么回应。刘耀文那轻佻的样子,必然不是认真的。



而且……



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。



将军,戏子。



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,只是因为一些可笑的缘由才碰了面,也不必再去招惹是非。



但现在显然,刘耀文要硬把他拉进他的世界。



“刘耀文!”这是马嘉祺不知道第几次在梨园里怒吼。



哦,恼羞成怒的怒。



“嘉祺公子~你怎的就如此抗拒我了呢?”刘耀文似是委委屈屈地软着嗓子。



马嘉祺又心软了,那小狗儿似的目光他最是受不得,像极了他小时候养过的一只小狗。



但这回刘耀文的确是闹得有些太张扬了。



他送了他万朵风铃花。



风铃花铺了一路,是紫色的浪漫。



众目睽睽,没有人来打扫,马嘉祺不得不踏着一路芬芳走进梨园。



来来往往的人好奇的凑着热闹,马嘉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,看上去,不知是脸更红还是他那耳坠更红些。



一进门,便是熟悉的低沉嗓音。



“嘉祺公子——”那人一袭金丝滚边玄衣,挑着眉调笑地看着他,眉宇间是掩饰不住的恣意与张扬。



马嘉祺感觉自己的心脏有那么一瞬间停跳了一秒钟,又似乎在一秒钟之内跳了很多下。



有人说,风铃花有“一生只爱你一人”的意思。



马嘉祺愣愣地看着刘耀文。



那人意气风发地向他走过来,像前几次来见他一样,轻轻拥住他,低头用嘴唇摩挲着他的耳垂和耳坠。



“小舅舅……我的心意你是真看不出来……还是装傻啊?”他似是有些委屈地蹭了蹭马嘉祺的脸。



马嘉祺僵了僵,“你我才见过几天?何来的心意?”



刘耀文吻了吻他的发顶,“一见钟情。”



亲昵的动作让马嘉祺心尖一颤。



刘耀文心悦他,甚至是爱他,是不加杂念的爱他,是纯粹的爱他。



他自小不曾受过马家夫妇的真心,后来做了戏子,有爱慕他的,但那赤ll的眼神看得他恶心。



像刘耀文这般直白的,他是第一个。



但……他不需要……



马嘉祺颤了颤睫毛,挣脱开他的怀抱,自顾自地往前走。



“刘将军说笑了,一见钟情……骗骗小孩儿而已。”



“哎!马嘉祺!”身后那人想要追上来,却被他“砰”地一关门挡住了,再看不见也听不见刘耀文是何反应。



马嘉祺靠着紧闭的门缓缓坐下来,重重吐了口气。



“刘耀文,你真讨厌。”他小声对着身后的木门说,脑袋渐渐垂下来。



“我会让你喜欢我的。”低音自脑后响起。



马嘉祺一惊,几乎是弹坐起来。



刘耀文的声音隔着木门显得有些闷闷的,但很好听。



04




刘耀文说到做到。



他来得甚至比原来更勤,马嘉祺问过他是不是真的一点事务都没有,刘耀文当时笑嘻嘻地看着他,



“事务哪有你重要。”



“贫嘴!”



马嘉祺羞恼归羞恼,心下却泛起丝丝甜意,嘴角不自觉上扬。



好像……如果是刘耀文,那应该也蛮好的。




最近……天好像一直有些阴。




“嘉祺……班主……叫你进去……”曾为他束发的小姑娘哽咽着给他传话。



修长身影理了理袍摆,平静的走进了屋,但用力得发白的手指出卖了他此刻紧张的内心。



“班主。”马嘉祺深吸一口气,跪伏在苍老妇人的床边。



“嘉祺小子……”老班主爱怜地用干枯的手指抚上马嘉祺的脸颊,“你在我这儿……终归是受苦了。”



马嘉祺刹那间就红了眼圈,“班主,嘉祺不苦,嘉祺感激您。”



老班主笑起来,不再过多深究。“老婆子我要死啦……想来想去,还是你小子最适合来给我打理这梨园……但你真算起来,又不能完全算是我这里的人,你要是不想,就算了。”



马嘉祺轻轻拢住她的手,“嘉祺愿意,班主之恩,嘉祺永远记着的。”



老班主放心地颔首,吃力地要起身,马嘉祺赶忙扶住她,“班主……”她摆了摆手,只是慢慢走到一只柜子跟前,颤颤巍巍地用手从贴身口袋里摸出钥匙,“喀嚓”一声打开了柜门。



“这是……?”马嘉祺惊叹地看着眼前古朴又精美无比的凤冠,上头布满珍珠宝石,还有很多金丝银丝镶嵌在里头,奢华无比的头饰实在不像是平凡的老班主能有的。



“这是上一任……也可能是再往上一任天家赏赐给我的……”老班主笑靥如花,言语间燃起了些许骄傲。“我那时候给天家唱,唱的好,天家就叫人做了这凤冠,让我戴上给他唱了一回皇后。”



马嘉祺惊讶地看着老班主,似是没能想到老班主竟是有如此辉煌经历。



“嘉祺小子……现在,就给你啦。”老班主爱怜地轻轻抚摸着凤冠上的金丝和马嘉祺的头发,“你看着比我适合戴这个。”



马嘉祺不做声,只是垂眸看着那凤冠。



“嘉祺小子,你可得给我把它护好了。”




……



葬礼上,马嘉祺一袭白衣清冷出尘,看得不少人感慨一句——陌上人如玉。



“嘉祺公子——”往日轻佻声音今天许是为了照顾他的情绪,略微沉重了些,听起来略带一丝沙哑,让他的心尖颤了颤。



“刘耀文。”他唤那人。



“在呢。”那人应他。



05



对你一见钟情,不是说说而已。



能对你生情,三生有幸。



马嘉祺在那人盛满深情的眸子里失了神。



如果岁月就这么过下去,他也许真的会爱上刘耀文,会和眼前这个小狗儿似的男人共度余生,他想。



也许……



只有如果。




刘耀文要去边境了。



南疆入犯,不得不去。



“小舅舅~我一去就是不知多少时日,你会不会念着我呀?”刘耀文修长手指挑起马嘉祺的一缕青丝把玩着,仿佛那是什么绝世珍品,一点一点细细搓捻着。



马嘉祺低着头,看不清脸上神色。



刘耀文哼笑,原本也就是调戏调戏,也没打算让他给出什么回应。



“会。”清冷声音如空音铃铛摇曳。



刘耀文睁大眼睛,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紧紧抿着嘴的人儿。



马嘉祺抬起头,取下耳边一只殷红耳坠,塞进他手心里。



“这是我娘,或者是马嘉怡的娘,临死前给我的,是我的债。我分你一半,你得好好地回来为我还。”他抬眼,认真的望进刘耀文的眼,



“刘耀文,等你回来,我会和你在一起,我可以和你白头偕老。”



“但你要回来。”



红豆生南国,春来发几枝。



愿君多采撷,此物最相思。



刘耀文忍住心中狂跳,捏住眼前人的下巴尖,就吻了上去。



这是一个不带任何情色的吻,却饱含爱意,令人脸红心跳。



待到两人终于分开,刘耀文却是将那枚耳坠抵到自己的耳垂,指尖微微用力摁下去——



他将那枚耳坠钉上去了。



马嘉祺目光闪烁,不吭声,只是学着刘耀文以前对他的样子,凑上去用嘴唇蹭了蹭那人带着耳坠的耳垂。



记得回来为我还我那一半的债,那是独属于你,对象为我的债。




入冬了,天冷得伸不出手,却不下一点雪。



马嘉怡最近行为愈发怪异起来,常常怨毒地盯着他,当然,马嘉祺并不会在意这些东西。



马嘉怡,善妒,而已。



马嘉祺抿了一口泡下的新茶,不久却皱起了眉头。



马嘉怡来过,亲手为他泡了一壶茶,少见的温声细语叮嘱他好好休息,近来天冷。



但……味道,不对……



感受着越来越热的身子,马嘉祺有些不安的站起身。



茶里……有……药!



该死!



那也不是茶叶,是思春草……寻常只要将思春草研磨成粉,倒半个小指甲盖就足以制成效果惊人的c药了……马嘉怡将思春草当茶叶给他泡……



这是……要他的命啊!



马嘉祺如何不清楚这其中门道,刘耀文在的时候,两人顾忌刘耀文对他的感情,都收敛着,刘耀文一走便开始肆意。



但他只是攥紧拳头,平静地坐下来,甚至还用茶盖拨了拨杯中“茶叶”。



“嘉祺公子……大人叫你过去……”面前小丫鬟嘴唇微抖,似是有些不忍。



她知道这一趟马嘉祺可能会遭遇什么。



马嘉祺也知道。



马嘉怡下完药后刘长平又找他,还能有什么。



“知道了。”他拢了拢外袍,站起身就往外走。



他马嘉祺,成了一个被姐姐送上姐夫的床的婊//子。




小丫鬟望着他单薄的背影,许久,还是别过了头。



马嘉祺一步一步,忍耐着身下难受的热意,走得稳当,走的风度翩翩,谁也不会想到他接下来要经历那般事。



马嘉祺离刘长平的院子越来越近,心中也愈发凄哀。



刘耀文,债我还完了,你别还了。




脸上已生出些许皱纹的刘长平坐在屋里笑得诡谲,马嘉祺不自然地抖了抖肩膀。



“嘉祺啊……”刘长平眼中放出暗色的光彩,“你姐姐最近不太听话啊……”手颇有暗示性的抚上马嘉祺纤细的腰肢。



马嘉祺强忍着想要吐出来的冲动,心中冷笑不止。



是她不听话,还是你要她不听话?



身上的燥热感越来越明显,马嘉祺后背已经被汗液打湿,额角也沁出些许晶莹,整个人潮漉漉的,更加旖//旎。



姐姐,你这一半债,我还清了。




待到马嘉祺被压在美人榻上时,他如是想。



……



“啪!”



纤长细手狠狠落在马嘉祺精致的脸上。



马嘉祺早已习惯了,只是他此刻被生生辱了一周有余,身子骨没有一点力气,竟是被这一巴掌直接甩到了地上。



身上一些隐藏在衣衫下的淤青红肿传来的疼痛几乎麻痹了他的神经。



“我是不是告诉你别再耍那狐媚子招?!”马嘉怡盛气凌人,眉目间满是怒意,似是委屈得很。



“我没有。”马嘉祺肿着脸,手撑着地板摇摇晃晃想要站起来。“这不是姐姐亲手干出来的好事吗?”



平淡的语气再次惹恼了马嘉怡,一连数个耳光一一落在马嘉祺的脸上,跪坐在地上的人儿再没了站起来的力气,脸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,红肿得发紫,也不知马嘉怡一介女子哪来的那么大力气。



“马嘉祺!我告诉你……离刘长平远点!那不是你能肖想的!下次……我就不会这样放过你了。”美艳女子面上高傲,却高傲得伪劣,隐隐透露出骨子里的低贱。



马嘉祺笑了,笑得灿烂无比,哪怕这样会让高肿着的脸颊火辣辣的疼。



但他高兴,虽然也悲伤。



“不会有下次的。”



马嘉怡有些意外地看着他,良久,从鼻子里哼了一声。



“算你识相。”话毕,转身头也不回地找她的刘长平去了,只是步子比往常快了些许,也不知是心虚还是什么。



不会有下次的,我还清了。



——姐姐。





06



半个月过去了,你还好吗?你立下了几件战功?又杀了多少敌人?



马嘉祺靠着窗,看着外头白茫茫一片,心中不由得漫上一双小狗儿似的眼睛。



下雪了。



只是,他已经不似雪这般干净皎洁了,狰狞的青紫仍然未完全消退,在白皙的皮肤上触目惊心。



你还会要我吗?



还会要一个已经如此肮脏的我吗?



马嘉祺抚上右耳上的红豆耳坠,笑得痴恋,笑得苦涩,眸中映出雪色,却是比那白雪还要亮上几分。



入骨相思知不知。



“却~看那~好儿郎~手拿那红缨长枪上战场~威风堂堂~可怜我一介女儿家……不得见君~”



过年了,刘耀文没回来。



待到马嘉祺在台上再次唱出这句词时,却是愣了一愣,心尖抖了一下,却很快又不着痕迹地接上下一句。



刘耀文,刘耀文,刘耀文……



马嘉祺几乎想疯了这个名字的主人,却在心底最深处默默希望刘耀文晚些回来。



他不要刘耀文发现他是个婊子,被他爹玩过的婊子。



他从没想过瞒着刘耀文什么,即使是这样不光彩的丑闻,他也算着刘耀文一回来就告诉他。



好让他后悔。



他卑贱无比,是被埋在阴沟里的蛆虫。



离远一些,对两人都好。



见不得光,就不要见光了。



马嘉祺望着有些残旧的桌子出了神,回过神来,心里盘算着将这梨园再修缮修缮,便站起身,慢慢悠悠从抽屉里拿出一叠银票。



他登台,公子哥们扔给他的东西他从不留着,拿去当掉换了银票,一边养着马嘉怡和自己,一边还能省下来一些,长久以来竟也囤下来不少。



眼扫过那锁着凤冠的柜子,顿了顿,又很快移开。



他这辈子应该是没有机会戴上它了,天家的东西,还是凤冠,擅自戴上得杀头的吧。



马嘉祺心里长叹一声,颇有些羡慕又可惜地想着。



那凤冠,可当真是漂亮极了。



待到从屋子里出来,目光才被枝头点点红吸取。



梅花开了。



马嘉祺看着那开得已经有些败了的梅,心里才惊觉距离刘耀文到边关已有四个月之久。



修长细手轻抚梅花瓣,指尖似是被染上些许绯色,好看的紧。



刘耀文,第四个月,想你, 思你,念你。


07



梨园临时闭园两个月,说是要修缮修缮,一众听戏的公子哥唉声叹气,却也不得说什么。



此时的马嘉祺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木箱,手背上爆出来的青筋晰晰可见,却不显狰狞,只是显得一双玉手更加惹人,一只红豆耳坠在鬓边摇摇摆摆。



里头装着的是那顶凤冠。



梨园要修缮,凤冠放在这里,他不放心,还是挪个位子好。



抱着箱子在院子里踱了几步,想想还是放在自己房里,刘府名气大,没有人敢偷过去的。



小心翼翼把木箱安置在床边的一个空处,才松下一口气,抹了抹额上汗珠。



接下来气还没喘匀又急匆匆往梨园赶。



又是一连一个多月,马嘉祺几乎每个角落如何处理都要思虑一下,这梨园,终究不是他的,老班主留下来的园子和东西,他一定会护得牢牢的。



马嘉祺坐下来拿扇子给自己扇扇风,却丝毫不碰一旁的茶杯——自那次以后,他便再也没有喝过旁人沏的茶水了。



“总算是弄得差不多了……”马嘉祺舒了一口气,这一个多月来他忙活来忙活去,觉都没好好睡一个。



这个月来好消息不断,刘耀文在边关大捷的消息一个接一个,南疆节节败退。



真好。



刘耀文,祝你的光越来越亮。



马嘉祺揉了揉酸痛的肩膀,拖着步子走到床边。



确实该好好睡一觉了……马嘉祺坐在床边,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床头杂物……



——不对!



少了……少了……



马嘉祺站起来,有些惊慌地翻弄着床边的杂物,却终是没能找到那个木箱子。



——凤冠呢?!



怎么会……



马嘉祺有些懊悔地来回踱步。



“找什么呢?”



盛气凌人的声音突兀地响起,带着嘲弄和讽刺。马嘉祺突然沉默下来。



——我的好姐姐。



他转过身,目光定定看着随意地拎着一顶精美凤冠的美艳女子,张口说着,却没有声音。



“一星期……一星期!你给刘长平当了一星期婊子!他就给你了这么多钱是吗?!让你买得起这个!?”马嘉怡向上拎了拎凤冠,那古朴物件摇摇欲坠,马嘉祺心里一跳。



“你等等!那不是——”



马嘉怡厌恶地扯了扯嘴角,手指松开,马嘉祺瞳孔骤缩。



“不……”



“砰——”



什么破碎了。



是凤冠



还有马嘉祺。



马嘉祺征征地看着地上转瞬间就变得残破的物什,耳边嗡嗡作响。



他听见自己的声音,沙哑,带着怒意和悲戚。



“马——嘉——怡——!”



像濒死又被惹怒的兽。



那女人不晓得他恼怒的缘由,只因终于能让他怒上心头而有些窃喜,神色愈加趾高气扬。



“马嘉祺,别以为会犯贱就能踩在我头上,别忘了——”



“我是你姐姐。”



马嘉祺猛地大步倒退,不顾撞上身后柜子的疼痛,弯下腰,几乎要控制不住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,只能忍不住干呕。



太恶心了……



太恶心了……



那不应该是他姐姐……



那不是他姐姐!



马嘉祺从未如此深刻地感受到,他和马嘉怡,不是一家人。



他把马嘉怡当做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亲人看待,不论马嘉怡如何刁难他,厌恶他,对他恶言相向哪怕是拳打脚踢,他也通通默默受着。



他的债还清了的……



早在两个月前那荒唐可怕的一周里,他就已经把他欠马家的所有还清了!



他不欠马嘉怡什么……他已经不欠她什么了!



凭什么……凭什么啊?!



她马嘉怡凭什么把他小心翼翼爱护着的、老班主的最后遗物就这样践踏?!



凭什么连他最后的颜面、尊严都那样轻易地粉碎?!



凭什么!!!



马嘉祺心中几乎要崩裂,但哪怕心中如此嘶吼着,面上却终是一句都没有说出来,只是蹲下身,颤抖着手一颗一颗去捡地上的珍珠宝石、一截一截断裂的金银细链。



“咯啦——”



马嘉怡一脚踩上马嘉祺捡东西的手,清晰的骨裂声在屋子里回响。



马嘉祺却好似没有痛觉一般,继续着手中动作,只是那只迅速肿起来的手几乎要抓不住那散落的珠子。



“马嘉祺!你拿我当什么?!你哑巴是吗?!贱人连话都不会说了吗?!”马嘉怡最恨的就是马嘉祺那永远温良的面庞,似乎从来不曾生气,从来不曾痛苦,从来不曾做出任何负面反应。



——伪善。



马嘉怡永远在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摩马嘉祺的所有,哪怕她被那所谓的“伪善”照顾了很久。



马嘉祺抬起头看她,她还欲开口再刺几句,却在对上马嘉祺眼神的一瞬间几乎被定住。



那双丹凤眼满是混沌与雾气,其中直勾勾冷意让她出了一身冷汗。



他说,



“滚。”



08





凤冠不敢拿去到寻常店铺去修补,天家的东西,百姓哪敢轻易碰,马嘉祺只能将那残片收拢进那个木箱。



这回他锁的死死的。



五月暖春,遍地金花,是灿烂的春光盛景。



“嗳,你说这梨园修完了怎的还不开门呢?两个多月了,那嘉祺公子是再也不露面了。”不知道哪家少爷摇着扇子和同僚调笑。



“人家清高的很哪,不是想什么时候开门就什么时候开门吗?”同僚语气难听,扬着眉。



不远处带着斗笠的男子微微皱眉,向某个方向快步走远。



待到踏入刘府朱红大门,男子才一把掀开斗笠,可不就是那久战沙场的刘小将军?小将军这次低调凯旋,一时间竟是没有人知晓他回来的事情。



刘耀文一边往马嘉祺院子走,一边心烦气躁地吐着气,马嘉祺两个多月未登台,以他对那梨园的执着,怎会如此?是出了什么事?



“叩叩叩——”已经敲了半天门了,也不见开,难道不在吗?刘耀文心里纳闷,马嘉祺不在梨园,不在刘府,还能去哪儿?



“马嘉祺——是我!刘耀文!”刘耀文索性不在敲门,吼了一嗓子。



“啪啦——”是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碎了,动静不小。



刘耀文心中了然,果然在。



但接下来屋子里再没了动静,仿佛从来没有什么声息。



“嘉祺,怎么了?开门好吗?”刘耀文感觉不对,靠近门缝低声问道。



屋子里的人儿仿佛铁了心不搭理他,愣是一声不吭。



“嘉祺,我知道你在,你要是不想开门,你告诉出什么事了好不好?”刘耀文耐着性子。



屋里那人沉默了很久,才似是溢出一声哽咽,很细微,刘耀文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,但刘耀文知道,他的嘉祺受委屈了。



而且他的嘉祺还都憋在自己心里。



刘耀文一拢袍摆,靠着门坐在地上,“嘉祺,对不起,我知道我回来晚了。”



“有很多事你都自己扛过去的,对不起。”



他靠着的门微微颤了一下,他才惊觉马嘉祺也是靠着门的。



刘耀文啊……别对我道歉啊……明明是我……




“刘耀文……”马嘉祺终于舍得开口,声音带着泪意与哽咽。



“对不起。”



刘耀文心尖一疼。



“刘耀文,我对不起你。”



“刘耀文,我是个婊//子,是个被人玩烂的烂人。我没有了尊严,没有了一切。”



“欠别人的越来越多,我这辈子都不能够好好地活……”



刘耀文几乎“腾”得就要站起来,“嘉祺……怎么了?发生什么事了?你告诉我。”



“刘耀文,不要喜欢我了,”马嘉祺轻飘飘的声音越来越小,到最后几乎是气声,“我不配。”



但刘耀文听得一清二楚。



他迅速冷静下来,大脑飞速运转。



不知道过了多久,马嘉祺都以为他已经走了,但刘耀文的声音又传过来,仿佛又回到了去年刘耀文隔着门对他说“我会让你喜欢我的。”的时候。



“马嘉祺,你的傲劲呢?”



“马嘉祺,你永远干净。”



“马嘉祺,我刘耀文今天在这里告诉你,也算是告诉这天地日月让其见证——”



“除了你马嘉祺,没有第二个人能配得上我刘耀文。”



“我们是天地良缘。”



马嘉祺把头埋进膝间,肩膀微微颤抖着,拳头用力攥紧,指尖死死掐紧手心。



都什么时候了,不要对我说这种话啊……



不要说了……不要再说这种让我再有希望的话了……



“马嘉祺,你觉得你欠了太多是吗?你忘了吗?你把债分了我一半。”



马嘉祺脸上大颗大颗晶莹落下,挂在下巴尖上,他咬紧牙关,不让一丝一毫声音漏出来。



“嘉祺,别怕。”



“我可以为你还清所有。”



马嘉祺几乎忍受不住,似是竭力地仰起头。



门开了——



马嘉祺跌跌撞撞溺入刘耀文的怀抱。



看,你也可以勇敢,勇敢到敢投入我怀。



感受着怀中人的颤抖,刘耀文叹了口气,大手抚上马嘉祺的后脑勺。



马嘉祺把头埋进刘耀文的颈窝,滚烫的泪水沁入刘耀文的领子,死死咬着嘴唇。



刘耀文偏头看了看,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,“乖,哭出来,别咬。”



马嘉祺眼泪流的更加汹涌,“刘耀文……刘耀文……刘耀文……”他一遍一遍喊着刘耀文的名字,仿佛要把这半年没喊的补回来,仿佛要把这个名字刻进心里。



“嘉祺,我回来了,回来给你还债,不止一半,你所有的、包括你一辈子的债。”



“你这辈子,只要还一个人,



就是我。”



“对你一见钟情,不是说说而已。”



刘耀文以舌尖挑逗着马嘉祺带着红豆耳坠的耳垂,比以前的轻吻更直白,更露骨,更令马嘉祺脸红心跳,更令马嘉祺想要爱他。



如果是你,那么我愿意,我愿意相信这个世界,愿意相信你的一见钟情。



长风吹过,两人的红豆耳坠摇曳起,吹起了旖旎和暧昧,他们相吻着。



红豆耳坠,马嘉祺戴在左耳,刘耀文戴在右耳,此时它们碰撞在一起,造就了它们在这个世界上可能实现的最近距离。



我们相吻,红豆相撞,我对你的一切幻想,此刻成了真。



我们的红豆债,独属于你,对象为我,方式为思念,结果为爱的一场债,完成啦。



fin.


含彩蛋,与正文有关的番外小甜饼不要忘了看


惊喜嘉宾:@酸梨切纸_ 


古代架空,设定自搞,史实错误请不要在意,戏词纯瞎编不要深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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